【正月初四-古树相思】(苏南林×谢景明) 正月初四。[古树相思] 苏南林 松径铺玉蝶,寒酥覆树枝,引偏古树相思处,步履踱霜。风剪景暄,宿雪未止,瘦指轻接一纸六出晶瓣,指尖融冰,愈增寒气。 抬眸上观,千年合欢半折半活。拟想,雷火袭树,亮于昏暗处并进,烈鸟焚过。合欢本为解忿,此番不免算生怨。 低叹了一声,溶去制合欢香的心思。“啊……可惜了。”
正月初四。[古树相思] 谢景明 凉飕乍卷,万木春藏,潇潇雪未歇,凉寒凄切。遥闻相思之树遭悲祸,未同芊眠明说,只身一人前往查勘,唯恐她听见又要好奇起来。神识中浮现那人模样又笑起来,呵出一团白气散做雾隐去。提踝又近相思树几寸,抬掌指抚树痕,目观其上潇潇,又叹气。忽闻泠音,侧目而视,见人而身未动。 “遭此横祸,确实可惜,不知是否也是上天的警示呢。”
正月初四。[古树相思] 苏南林 凛凛朔风,撩乱直下的寒玉,偏作斜缀在枝条的蕊珠,似替合欢补树香。只是雪不经香,便未存趋近之意。扬眸视他,碧水眸睇眄其举动。当同其悲,作着悻然失落的面色,似为灼去一些的姻缘红绳鸣不平,又恰是为相思遭劫作挽歌。 “警示?那敢问谢公子上天意为何?是叫有情人无处寄相思,抑或鸳鸯生忿疏离?” 伴着蝶睫秋张,舒散那深凝的眉,南林扮着伤春悲秋的失意人,不过大抵非怜惜风月难,权作未能如愿取花制香的不欢。 拂拂风依旧扬,悄然送回不知来源的寸缕清香,南林反递出一抹悠然的婉笑,轻巧施然地去询,“谢公子怜惜的是相思情,还是这株合欢树?” 好似寒意渐升,沾湿了吻地裙边,南林低眉视触地而散的雪珠,淡然回声,“只是南林怜的是这将开在六月的青裳花,合欢蠲忿,本是上乘的香料,此番却要先盘算未必还能生花”
正月初四。[古树相思] 谢景明 冷风横扫,风雪漫卷,衣袂一角翻飞作响,寒意愈发逼人。残枝断木,躬身拾其一支,其上红绳未断也被星火燎,顺红绳望上,另端高悬枝头,风铃作响。 “相思之情自在人心,所谓古树相思不过是个寄托,何必如此挂怀?” 稍稍施力扯断红线,风铃乍响,风雪似乎也冽些。眉目淡然不以为意,随手抛却,轻抚掌间残屑。 双手合十似若虔诚求情,旋即轻薄笑起来。幼时稚儿,树下观望暖阳透过树荫红绳洒在青砖,好不美观,也曾想日后回与谁家姑娘同系红绳。年岁渐长早不似稚儿托情于它物。 “无论天灾或是人祸,此树倒了便会有新的相思树,何须怜惜?至于苏姑娘说的香料……那确是憾事一桩,不若怀些希冀,此树倒也未死尽。”
正月初四。[古树相思] 苏南林 风拥鸿羽酥雪,几番凛冽划过木叶,玉絮悠扬,琤琤敲跌于翻飞的衣袂,似银月辉缀成流苏。六出铺在缠绕红丝上,结作万里素屏上的一抹殷红,是肝肠尽断的曲子,谱写着风花雪月。 南林踱步向前,匪是要求慰藉,绕骨的迷梦她一向瞧不上。鞋履蹀蝶,似同铎铃同度轻震,点在薄雪。悲春怨秋,不抵在洇满弱香的亭中览坐,青指一捻,提帕作戏般巧笑。 “那谢公子此番又在做甚?不成是为姻缘的虔请?” 乐以忘忧,敛去曾凝在眸间的愁容,娖娖微言,“是喏,相思树断情未断。再者,未必掛了红丝绳,便有好情缘,的的不足挂惜。” 天灾难免去,香料亦靠天缘。眉目再蕴一月狡黠的笑弧,璇即迎身视他,“唔……不妨谢公子与南林作一赌?就赌、这相思树今年是否还发相思花,可好?”
正月初四。[古树相思] 谢景明 云翳蔽日,凄风凛冽,素尘扫人间。鸟啼破空穿云,盘旋回转,抬手稳落臂膀。随手逗弄二三,鸣声啁啾,风铃清响,若无眼前惨相,倒也算得佳景。 “谢某从不拜神佛,更何况缘分由人,何必取它物而左右。苏姑娘同我一般年纪,倒不失天真烂漫。” 飞奴振臂而走了眯眸观其态。暖阳晃人,索性不再看。俯身敛红绳,指尖翻覆重系结,施力抛至树梢,飞奴惊走,乐得开怀。 “好,不知苏姑娘下的什么注?谢某不懂香亦不懂花草,主观猜测一二,苏姑娘可别笑我。”
正月初四。[古树相思] 苏南林 晴春未到,雪云堪送目,合欢枝犯寒,玉笙闲落,几番冰绡凄凉。雪沾琼缀,风扶起梨瓣雪。 盘飞翻旋的飞奴破云开雾,应机赴节地啁啾啼鸣,声声动寒空。飞奴飞来光射处,冷浸清风。 繁阴一布飘寒英,眸观他伸臂挑逗飞奴,吉白鲛帕纠缠在瘦指,傍立棣棣。 “谢公子志气宏放,逸气凌云,自然是南林难以比拟的。谢公子不凝滞于外物,的的好似不受世间尘。” 勾一月笑弧,笑其言所谓天真烂漫,不过有香便宜,木石般不甚在意,绵软启唇。 “南林原是打算,若是谢公子赌赢了,南林便替您制一款香,随您送人。” 好求姻缘,几个字并未出口,不过偏从狡黠的面上可窥一二,抬睫再言,“谢公子无意就罢了吧。南林今日来此的意旨已达,便先回府了,谢公子请便。”
正月初二。[古树相思] 谢景明 “苏姑娘莫要打趣我,谢某可算不得什么。赌便赌了,若是姑娘赢了去,大可随意开口让谢某做件事。” 招手唤奴归,稳落肩膀带着寒气,嫌弃抚抚。目落其湿寒袍角,取枝为笔,白雪如纸,几笔落字,木枝掷力斜插旁侧。 “春寒料峭,莫要染了风寒,苏姑娘也早回罢,谢某还有些事,先走一步。” 敛眸颔首,退后几许转身离去。有风吹拂细雪,琼花随风舞,戴尘埃落定,“否”字显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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